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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近代文学、思想中的北京与武汉(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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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说到“知日派”,我自己算不上。但我期待的“知日派”,除了对日本生活、文化有常识性认知外,还应该具有这些智性特征。最为重要的,就是能从“英
说到“知日派”,我自己算不上。但我期待的“知日派”,除了对日本生活、文化有常识性认知外,还应该具有这些智性特征。最为重要的,就是能从“英雄”(日本政治军事方面的代表)和“贤哲”(日本艺文学术方面的代表)两个向度看待日本,文武两道,缺一不可。这是周作人的总结。我的这本书有些章节处理的是“战争文学”,所取的就是“英雄”和“贤哲”并进的路径。另外,“知日派”应该兼有“历史”眼光和“现实”关切。很多时候我们涉日的“问题提出”是很成“问题”的,中国日本研究之难,常常是结构性的。我到东京大学访学的时候,藤井省三先生曾经问过我:“你觉得过去一个世纪中国称得上是“日本通”的有哪些人?
张箭飞:难道是周作人?
王升远:过去一个世纪,甚至直到今天,谈到中国的日本研究,周作人都是一个无法绕开的存在。几年前,在给恩师徐冰老师写的书评《今天我们需要怎样的日本论》,我讨论过周作人“日本研究店”关门的事。1936年6月16日,周作人发表了一篇文章(《日本管窥之四》),这是“七七事变”两个礼拜前的事。在这篇文章中,周作人声明自己不懂日本,所以要结束自己的“日本管窥”,原因是“日本文化可谈,而日本的国民性终于是谜似的不可解,则许多切实的问题便无可谈,文化亦只清谈而已。”我考察了一下,周作人在1936年10月时已很清晰地表述过自己的挫败感,他列举了日本人很多言行不一、表里不一之处,谴责他们残暴肮脏的侵略行为,并提出了两个理解日本的向度,也即我前面提到的“英雄”和“贤哲”。类似的话,吉川幸次郎也对他说过。1937年冬天,后来成为京都学派一代大家的吉川到北京见了周作人。在谈话中,周作人又提到了日本的“不可理解”。吉川直接指出了他的症结所在,说如果你只关注平安时代、江户末期和明治的一部分文人,你看到的就是日本“文”的一面,而非“武”的一面。在日本历史上,镰仓时期就是“武”的代表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文武兼顾的视角对我们今天理解日本,理解中国和日本思想文化上的本质差异,都有着重要的方法论意义。
张箭飞:说到周作人,不管他是“文化汉奸”还是一个作家,他都是中国研究日本的“通人”。实际上,中国植物学界也有一位“周作人”,陈焕镛先生,他是我国近代植物分类学的开拓者,中山大学颇具规模的植物标本馆就是他创建的。广州沦陷之后,为了保护珍贵的植物标本,他选择“依附”敌伪政府,和汪精卫也有来往,个中曲折和人事委屈在胡宗刚的《华南植物研究所早期史》这本书里有很详实的记叙。光复之后,曾被傅斯年认定为附逆的陈先生后来经过多方辩护,洗脱了“汉奸”罪名。抗战胜利后,两人的命运截然不同,难道是因为周作人的文化影响力太大,而陈焕镛只在相对“封闭”的科学界内活动?日本人是如何看待周作人的文化影响力?
王升远:你提到陈焕镛,这个人物我不是很熟悉。战争时期,为了保护一些人、一些财产或者文物之类而选择了委曲求全,这种情况,极端语境下天人交战的心态、在民族大义与现实处境之间的两难与犹疑等等值得我们用心去体察。这类研究会触及到人性的幽微之处,说到底还是关于“人”的研究。周作人确实是一个标志性的文化人物,被当做是“知日派”的第一人,日本人当然看重他的影响力。事实上,周作人对扣在自己头上的“亲日派”的帽子很警惕,1920年和1926年,他先后写过两篇关于“亲日派”的文章。在周作人看来,那些向日本卖国求荣之辈,不配叫“亲日派”,而只有真正了解日本文化价值、做着踏实研究的人才能叫“亲日派”。后来他将“亲日派”这顶帽子赠与号称要翻译《源氏物语》的谢六逸。周作人附逆是一个文学史公案,原委非常复杂。木山英雄先生写的《北京苦住庵记》,有比较详尽、可靠的论述。
张箭飞:你的这本书里面有很多需要深挖的话题。时间有限,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。既然是“文化殖民”,入侵者离开之后,总会留下一些印记。就说上海吧,上海人对日本文化显得颇有好感,比较起来,北京人的好感并不那么明显,这又是为什么呢?
王升远:上海人和北京人,到底是谁对日本文化比较有好感,我想这还不能一概而论。我想无论是在上海还是北京,90后、00后一代对日的好感要远胜于50、60后一代吧。换句话说,代际差异可能要远胜于地域差异。
文章来源:《北京测绘》 网址: http://www.bjchzzs.cn/qikandaodu/2020/0910/430.html